安装客户端,阅读更方便!

墙头马上第15节(1 / 2)





  得不到回答,他便把头和半个身子转过去,由于逆光,他多看了来人几秒,最后发现是赵忱之。

  他立即坐起在钢丝床沿上,把薄毯裹紧,望着别处一言不发。

  赵忱之说:“什么衣服?马克只是说你被人绑架到这个地址了。”

  吴越没好气地问:“他没告诉你我是被谁绑架的?”

  “说了,是陆军总院的专家。”赵忱之新奇地四下打量着这间厂房,“他和那位姓欧阳的先生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吴越说:“群众喜闻乐见的相爱相杀。”

  赵忱之不明所以地“嗯?”了一声。往近处走时,他被地上的砖块绊了绊,紧接着又踩到一颗锈钉子,所幸是一颗小螺丝钉,虽然深嵌却没有扎穿他的皮鞋底。

  “哎呀。”他拔出钉子,用力扔到远处,“多危险。”

  吴越由于头痛,坐了一会儿便重新躺下去,两条光裸的腿挂在钢丝床边缘。

  他酷似其母,天生皮肤极白,像大腿这种不见天日的地方更是白得耀眼;小腿线条流畅,没有碍眼的肌肉块,突出的脚踝也显得很利落,双脚修长秀美,赏心悦目。

  赵忱之默默地看了一会儿,想到壁画上的那些欧洲宫廷美少年,想到太阳王路易十四发明高跟鞋,常年穿白色紧身裤袜,因为他对自己的美腿充满自信。

  单就腿这一件事儿,路易十四不如吴越。

  “出什么事了?”赵忱之问。

  吴越把毯子拉开一丝丝,再霍然合上,苦恼地说:“实不相瞒,总院专家把我扒光了。”

  赵忱之不知是该笑还是该生气,定定站着,继续欣赏腿。

  他不动,吴越也不好乱动,咬着下唇考虑脱身之法。

  很奇怪啊,刚才吴越和孙江东一起时没觉得毯子又短又小,现在这种感觉却异常强烈。他觉得自己全身的血液瞬间都涌在了脸上,两颊热得发烫,他希望赵忱之识趣一些转身就走,甚至还巴望屋顶赶紧塌下,把他埋了算了,也好过两人尴尬地对面而立。

  赵忱之最终没生气,取而代之叹了口气。

  他叹气的原因是突然想到容貌真是上天的恩赐,眼前这人狼狈地躺在这个由灰尘、建筑垃圾和废钢铁组成的格格不入的环境中,居然让他还是讨厌不起来。

  他盯着吴越的脸,心想多漂亮的蠢货,唯一的缺点是完全没有表情。

  由于浑身不自在,吴越实在不知道要摆什么表情,十几秒钟后他换上了擅长的恼火脸:“赵总,你来干嘛?”

  赵忱之说:“我来接你回去。马克没有车,所以拜托我来了。”

  吴越暗骂了一句马克你咋不去死,说:“我不回去,都被开除了还回去干嘛?”

  赵忱之找到了孙江东遗留的塑料椅子,坐下来说:“我没开除你啊。”

  吴越“哗啦”一声坐起来。

  赵忱之说:“我只是给了你三个月的观察期,如果行为还得不到改善的话,就开除。观察期间你的工资暂时停发,只保留实习生生活费补助。”

  “补助多少?”吴越问。

  赵忱之说:“这种细枝末节我哪里知道,问财务部吧。”

  吴越怒道:“什么鬼观察期,我辞职了!”

  赵忱之说:“不行。”

  “怎么不行?”

  “不行就是不行。”赵忱之皮笑肉不笑,“不到两个月前你还对我说想当总经理,如今不想遵守承诺了吗?”

  “不当了!”吴越躺下用毯子将大腿盖严实,满脸郁卒地说,“你这个人烦死了,喜欢无缘无故举着大棒把我揍一顿再塞颗糖,你不累我还累呢。你走吧,让我清静点儿!”

  “我无缘无故?”赵忱之离开椅子,欺近铁丝床,“昨天是谁信誓旦旦说‘但使龙城飞将在,不教胡马度阴山’的?你知道上午我在西饼房看见了什么吗?你知道让皮埃尔布置现场向来走红磨坊路线吗?你知道马克那神经病献上了哈达还差点儿给我摩顶吗?”

  吴越底气不足地劝告:“有话好说,不要摸我,没见我哆嗦么?”

  赵忱之问:“激动的?”

  “害怕的。”吴越将他的手推开。

  赵忱之直起身子说:“回家吧,然后想想怎样检讨自己。”

  吴越再度拒绝:“既然要辞职,我也不打算继续住你家了。细想我也没东西落在那儿,似乎就一支牙刷,留给你作纪念吧。”

  赵忱之什么也没说,他围着钢丝床左右看看,突然勾起嘴唇,迅雷不及掩耳地将吴越的毯子扯了!

  吴越不由自主地发出了一声惨叫。

  赵忱之举着薄毯,显然也很震惊,他阴沉下脸问:“内裤呢?”

  吴越躺也不是,坐也不是,当然站也不是,他只好蜷成一团怒道:“都他妈告诉过你了,被陆军总院的专家扒啦!”

  “他连你的内裤都敢碰?”赵忱之问。

  吴越叫道:“他是医生,别说内裤,内脏都敢碰!”

  赵忱之将毯子还给了他。

  吴越生气地一把扯过,飞快地围住了下身,愤怒至极地说:“我要走了,离你们远远的,一个个都他妈随意玩弄人!想看裸体去美术学院啊,老子每周六在那儿义务服务呢!”

  他刚要跳下床,赵忱之一个箭步冲过来抱起了他:“别下来,地上有钉子!”

  吴越被他像个孩子似的托在臂弯里,平时想想还好,此时可是光着的!他脑中瞬间冒出诸如“浪里白条”之类莫名其妙的词,脸顿时又涨得绯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