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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5节(1 / 2)





  徽宁帝真当她单纯,叹息道:“凭你阿嫂确实做不到,但姜家还有你阿嫂的二叔。”

  元赐娴显得更惊讶一些:“陛下,这事太突然了,我得好好理理。”说完就开始抓脑袋,假作一副怎么也想不明白的样子,半晌道,“陛下,您不骗我?”

  “朕骗你做什么。”徽宁帝拿了证据给她看,“这是朕的线人昨日截获的一封密信。”

  元赐娴接过来瞧了瞧。这并非陆时卿早先交给元钰的那封信,而是确确实实出自姜家的。信的去向是商州,内容则是交代一名当地的官员近日里注意元家动作,另教给他一些应对之法,以备不时之需。

  元赐娴看完信便大致明白了。当初那批杀手之所以能够在商州全面封锁的情况下仍成功出逃,必然是因当地出了奸细,而信中这名官员,想来就是他们的接应人。

  姜岷出于某种由头,发现这名官员近来有暴露的可能,故而派人写下这封密信前去提醒他。却不料它会被徽宁帝截胡。

  元赐娴神色恹恹地把信交还给徽宁帝,叹了口气,装出一副有点受挫的模样。

  徽宁帝见她不高兴,自然更得替她作主,便问:“赐娴,你想朕如何处置此事?”

  她想了想道:“姜寺卿虽因私怨针对我,却是老老实实效忠陛下的,赐娴此番一定叫陛下为难了。”

  这话说得可太懂道理了,老皇帝欣慰道:“替你作主是应该的,你想朕怎么做,朕就怎么做。”

  元赐娴心中冷笑一声。徽宁帝恐怕还不至于为她折掉一名三品官员,这话也就是哄哄她的了。

  这个节骨眼,她最该做的是以退为进。

  她摇头道:“陛下,这事说到底是阿嫂与我的恩怨,姜寺卿也只是替自家人做事罢了。我不怪姜寺卿。您若当真想替我作主,便请处置我阿嫂吧。”

  这善解人意的话说得中听。

  徽宁帝问道:“你想如何?”

  “阿嫂既然如此对我,那咱们元家便是有她没我,有我没她。我阿兄心软,兴许下不了手。我希望您能帮我将阿嫂扫地出门。这样我就解气了。”

  徽宁帝似乎觉得她这气鼓鼓的样子怪可爱的,朗声笑道:“这有何难?朕答应你了。”

  元赐娴与徽宁帝闲谈了一晌便离了大明宫。姜家的事还不算完,她今日看似大度的退让,实则是替来日做的铺垫,赶姜璧柔出门仅仅是第一步。

  她心满意足回了陆府,第一件事就是奔到陆时卿院子里去谢恩。

  陆时卿似乎也早就料到她会来谢他,亲手移开书房的门,准备接受她的赞美,故作淡然地道:“高兴了,满意了?”

  不料元赐娴的赞美着实出乎他的意外,竟然直接一个猛扑搂住了他的脖颈,抱着他道:“陆时卿,你太厉害了!”

  陆时卿受宠若惊,一下子没说上话来,就听她在他耳边小声道:“我给你个奖励好不好?我听说,你之所以怕狗,是因为七年前曾经被狗亲过……”

  他还没反应过来,突然见她松开了他的脖颈,然后踮起脚,将嘴凑上来,伸出舌头舔了一口他的唇瓣,然后笑盈盈地问:“是不是这样?”

  第54章 054

  温热而湿软的舌尖扫过下唇, 暌违七年的触感几乎一下便激起了陆时卿的颤栗。

  没错, 是这样, 就是这个熟悉的味道。

  然而颤栗过后,他低头瞧见她盈满笑意的眼,光洁似珠玉的鼻尖, 说话时朱唇间隐隐露出的两颗莹白小齿, 骨子里的激荡便不住地上涌了, 一波一波的热潮在胸间推挤翻覆,将他从那股颤栗当中生生拉扯出来。

  然后,他就只剩了血气和天性。

  陆时卿抿了抿潮湿的唇,抿出一丝甜气来,眸色黯沉沉的,竭力克制着自己, 平静答:“不是这样。”

  “啊?”元赐娴回想了下, 心说是这样没错啊, 疑道,“那是……”话没说完, 就被他一把扣住了腰,整个人被迫往前一个急撞,堪堪停在门槛边缘。

  接着, 陆时卿便疾风骤雨般吻了下来, 趁她说话张嘴的工夫,径自越过山门,长驱直入到她口中, 揪住了她放肆得不知轻重的舌。

  元赐娴脑子里“嗡”地一声。这奖励给过头了!

  她下意识要后撤,却被他的手禁锢了腰,想去掐他,又不敌他早有预料,一手圈锁住她的腕骨。

  他与她鼻翼相抵,呼吸相触。

  他在她嘴里贪婪舔舐,上天入地,无所不至。

  元赐娴最先气恼他占她便宜,可待瞪着眼,瞧见他紧闭的双目,微颤的眼睫,大冬天涔涔汗湿的额头,竟又生出一种古怪的悸动来。感受到他的紧张,他的珍视,她心中不知何故涌起一股莫大的满足。

  但她很快就看不到了。兴许是察觉到她没再抵抗,陆时卿松了她的手腕,转而拿手掌覆住了她的眼睛。

  他最初的急躁渐渐止息,自她的天地里缓缓离去,辗转流连于她的唇瓣,宽慰似的吮磨她的唇角,最后放开了她,在与她的对视里沉默半晌,声色低哑地道:“应该是这样的。”

  元赐娴一愣之下反应过来,他是想说,他在给她还原被狗亲的真相吧。

  她面颊酡红,不知是被他吻的还是气的,喘息一阵后,恶狠狠道:“什么这样那样的?睁眼说瞎话呢你。你家的狗这么有本事啊,唬谁!”说完又低喘了几下,无意识做了个吞咽的动作。

  陆时卿瞧见她这动作,喉结一滚,撇过头咳了一声:“那可能是我记错了吧。”说罢似乎不知该往哪走,左右脚打了次架,最终迈着并不是特别沉稳的,略带浮气的步伐转身往屋里去了。

  元赐娴跟了上去,不料跨过门槛时竟很没出息地腿一软,脚底如踩棉花,差点跟姜璧柔一样一头栽下去,得亏借门框搭了把手。

  见陆时卿闻声回头,她立刻站得笔挺端正,眼色疑问道:“有事?”

  陆时卿“哦”了一声,指了下门:“别关门,屋里闷,通通风。”

  大冷天的,通他个西北风!

  她暗骂他一句“麻烦”,给他留了半扇门,然后稳了稳脚下步子,走到他书案前坐下来,打破了过于暧昧的气氛,道:“姜家的事没那么简单吧。或许……姜寺卿其实是平王的人?”

  如若姜岷不曾参与刺杀事件,不论陆时卿怎样诱使,都不可能叫他写出那封信。而刺杀事件背后的主谋是平王,那么,姜岷便是在替他做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