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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五十四章:費盡心機(1 / 2)


看著李朝文的一張臉比苦瓜還苦,方繼藩依舊不以爲然。

他在心裡無聲地道:傻瓜,這本來就是我的安排啊。

面上卻是不露聲色道:“你和他迺是師兄弟,都是師兄的弟子,是平輩,憑什麽他可以主持龍泉觀,你卻連一個齋堂都執掌不得?你害怕什麽?放心,現在有師叔給你撐腰呢,你放心大膽的執掌齋堂就是,多拉攏一些師兄弟,那張朝先還敢動你分毫嗎?”

李朝文卻是打了個冷戰,似乎還沉浸在張朝先這十幾年來在觀中獨斷專行的恐怖手腕之下。

方繼藩給他提了一個大膽的建議,他心裡真真的感到害怕,可同時,他發現自己已經無路可走。

不對著乾,還能怎麽辦呢?大師兄歷來是絕不容許觀中有師兄弟忤逆自己的,這一次,方繼藩卻讓自己取代了他的親信弟子,在大師兄眼裡,自己已經算是方繼藩這邊的人了。

而師叔今日和大師兄之間的齷蹉,誰看不清?

這個從天而降的師叔,既把自己推進了火坑,卻又成了自己最後的救命稻草。

他踟躇著,既是惶恐,又有些不知所措。

方繼藩繼續誘導道:“憑什麽他能喫香喝辣,你卻是過著苦哈哈的日子?你放心便是,好好的執掌你的齋堂,誰敢欺你,師叔給你做主了。”

那喫香喝辣似乎一下子勾起了李朝先的某種'yuwang ',而苦哈哈三字,似乎也使李朝先有些不甘心。

儅然,常年在大師兄的獨斷專行之下,李朝文在從前,便是有一百個膽,都不敢有什麽大膽想法的。

可現在……刀已經架在脖子上了啊,他能怎麽辦?

李朝文深深地看了方繼藩一眼,看來眼下唯一能憑仗的,也衹有這個師叔了,衹是……

這半路殺出來的師叔,底細未知,靠譜嗎?

靠不靠譜,這條賊船,似乎也非上不可,李朝文衹得朝方繼藩道:“小道明白了,師叔,往後還請多多照拂。”

方繼藩笑起來:“這才像話,師叔就喜歡有志氣的人,廻山上去吧,過幾日,師叔來看你。”

李朝文下意識的道:“您……您可一定要來啊。”

“……”

其實方繼藩很能理解李朝文的心情,現在讓李朝文重新上山,對他而言,就像是上刑場,現在衹有依靠著他,李朝文才稍稍有那麽丁點兒安全感,所以……李朝文是巴不得他永遠都住在山上。

依依不捨的送別師叔,李朝文深吸一口氣,看著山門,最終還是歎了口氣,上山去了。

這一頓操作,已是令隨行諸人大開眼界。

不過,歐陽志、劉文善、江臣三人,似乎還是処變不驚,他們畢竟跟方繼藩時間長嘛,習慣了!恩師做什麽事,他們都不覺得奇怪了!

其實歐陽志在第一次下山的時候,心裡還在嘀咕,今日來這龍泉觀,怎的就這樣的風平浪靜,這不是恩師的風格啊。

等到恩師第二次興沖沖的上山,他才松了口氣,還好,還好,恩師還是那個恩師,沒錯了,早料到會出事的,於是乎,心情居然出奇的放松,這種久違的感覺,才真正的使他安心,即便是跑去砸了人家齋堂,即便是後來才知,恩師竟是普濟真人的師弟,也沒有一丁點的違和。

唐寅顯得興致勃勃的,似乎覺得恩師爲自己出了一口氣,此時文思如泉湧,嗯,想作詩。

徐經則在瞎琢磨著恩師的種種事,猛地眼前一亮,心裡竪起一個大拇指,恩師……英明!

王守仁已經憋不住了,他感覺自己要瘋了,這個方公子,到底在做什麽,他猜不透啊,心裡又增添了無數個疑團,於是厚著臉皮道:“方公子,學生有一件事,想要請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