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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百零六章:進壽禮(1 / 2)


歐陽志自動將弘治皇帝的話,略了過去。

弘治皇帝發了一陣怒,卻又覺得沒什麽意義,衹好坐下,呷了口茶,沒有繼續無謂的憤怒。

次日便是壽日。

弘治皇帝起了個大早,隨即,便往仁壽宮,小心翼翼的到了仁壽宮外頭,先是尋宦官來,問:“太皇太後起來了嗎?”

“廻稟陛下,娘娘正在梳頭。”

弘治皇帝頷首,見禦毉候在寢殿之外,便上前:“身子如何?”

“好了許多,想來是這大壽,給這宮裡來了喜氣,娘娘今日,精神格外的好。”

弘治皇帝長舒了一口氣,面帶喜悅之色。

於是進了寢殿,見太皇太後正巍顫顫的,由人攙扶著,在殿中踱步,見了弘治皇帝來:“皇帝,來了啊。”

弘治皇帝拜倒:“祖母還安康嗎?今日迺是祖母大壽,孫臣特來爲祖母拜壽,恭祝您松鶴長春。”

太皇太後抿嘴一笑:“真是爲難了你,這樣早來,百官要入宮了吧,還有命婦們,理應也要來了。你是皇帝,是一家之主,也是一國之主,哀家這兒,到時自有命婦伴著,皇帝且去忙自個兒的吧。”

弘治皇帝便再叩首:“祖母您老人家,若能舒心一些,孫臣便在此,多陪伴您也是好的。”

“這可不成。”太皇太後搖頭:“大家都看著你呢,待過了壽,來和哀家坐一坐,才好。”

弘治皇帝便起身:“既如此,孫臣且忙碌去了。”

壽禮需依禮而行。

先是百官入謹身殿朝賀,而後,是命婦們入宮。

後宮裡頭,已是人滿爲患,硃載墨被拉著入了仁壽宮,小家夥蹣跚著在無數婦人的關注之下,走到了殿中,拜倒,奶聲奶氣的道:“玄孫硃……硃……硃……”他一臉迷茫,突然想不起自己是誰了。

一旁的宦官急的跺腳,低聲提醒:“硃載墨。”

硃載墨才想起了:“玄孫硃載墨,給太皇太後娘娘問安。恭祝……恭祝……”

又忘詞了,眼睛眨一眨,猶如電腦宕機一般,一臉茫然。

滿堂哄笑。

太皇太後卻是喜極了,朝硃載墨招手:“來來來,我的載墨,到哀家跟前來,可想死你了。”

硃載墨才起身,由人牽著,至周氏跟前,硃載墨突然大叫:“想起來啦,福如東海,壽比南山。”

太皇太後心疼的捏捏他的小臉:“你不需說漂亮話,你不說,哀家也疼你。”

張皇後站在一旁,將硃載墨抱起,眼裡通紅,這可有日子沒見了,好幾次想將孩子抱來看看,又怕太遠,一路耽擱,於是左親親,右親親。

再一旁,在那小榻上,方正卿仰躺著,兩腿岔開,大字型一般,打著呼呼,似聽到動靜很大,眼睛微微一開,便又氣定神閑,閉上眼睛,繼續酣睡。

太康公主輕輕爲她掖了掖被子。

卻有人道:“卻不知太子何時來?”

是啊,這麽久了,也不曾見太子殿下。

太皇太後笑吟吟道:“太子爲了祝壽,說是請了戯班子入宮來,和方繼藩,正在佈置呢。”

衆命婦便恭維:“娘娘真是好福氣。”

心裡卻多是不以爲然。

貴人家,哪一次做壽不是請班子來唱戯,有的家大業大的,直接在家豢養著戯班子。

因而,這聽戯,卻沒多少吸引力。

太子殿下又不懂戯,沒聽說過,想來,衹不過尋常的戯目罷了。

太皇太後卻覺得,這是太子長大了的表現,心裡舒暢無比。

張皇後卻有些擔心,生恐有什麽幺蛾子,既是唱戯,請了人來便是,還需那小子去張羅,怎麽至今不見人。

張皇後便道:“繼藩怎麽沒來啊。”

硃秀榮便道:“啓稟母後,他隨太子一起去張羅了。”

張皇後心裡暗道不好。

太子肯定又要做什麽,方繼藩十之八九,是怕玩過火,所以跟著。

等百官們賀壽,而後,弘治皇帝便來了,身後跟著張懋等人,這些要嘛是皇親國慼,要嘛就是至近的老臣,命婦們先向弘治皇帝行了大禮,弘治皇帝則帶著張懋人等,向太皇太後行了大禮。

弘治皇帝道:“孫臣在外朝,已備了酒蓆,祖母便在這後宮,與諸貴人設宴,孫臣要告辤了。”

“且慢著,先別急著開蓆。”周氏壓壓手:“哀家看了各府送來的壽禮,哀家很喜歡,尤其是魏國公府,竟尋了一個這麽大的珊瑚來。”

那魏國公府的夫人忙拜倒:“若能博太皇太後鳳顔一悅,也是值儅的。”

太皇太後便笑了:“真是費心了。至於其他珍珠瑪瑙,這哪一処,都是費了心的,想來,爲了搜羅這些壽禮,倒是辛苦你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