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21 故意

方晓晓看到顾清修的时候脸色顿时就白了下来了，而在看到他对苏妍做的动作之后，更是整个人都向后踉跄了好几步，才堪堪地站稳。

几分钟前，她还庆幸自己居然能够和这个男人握手谈合作，而现在，她一句话都说不出口。顾清修没有看她，但是那落在苏妍脸上的眼神，和刚才在办公室看她的完全不一样。

顾清修并不是完全绷着一张脸，他其实和别人谈合作的时候也是会笑的，但是那笑容里面是没有温度的，和现在搂着苏妍的不一样，里面就好像是放了一个太阳一样的热。

可是方晓晓却热不起来，她觉得自己整个人都是冷的。

她不是不知道苏妍和顾清修从前的关系，上大学的时候她也见到过好几次顾清修，正因为这样，她才会越发的妒忌苏妍的。

当年的苏妍有着所有女生都妒忌的一切，她长得漂亮，性格开朗，人缘也好，偏偏家境还是s市里面万里挑一的。班里面的女生听说她有个收养的哥哥，她第一次见到顾清修的时候，就被这个男人的长相给惊住了。

她不明白，为什么人与人之间的差别会有这么大。苏妍一出生就得到了她们或许一辈子都得不到的一切，女生的妒忌心就是这样膨胀起来的。

可是苏妍从来都没有将她放到过眼底，后来苏南城出事了，公司被顾清修掌控了之后，许多人都以为是传统的狗血复仇套路。

她许多事情也是道听途说的，四个月前就听到一个学姐说苏妍被顾清修折磨得忍不住逃了，但是人被捉回来了。

刚才她看到苏妍的时候，第一反应就是瘦了，一定是活得很艰难。

苏妍活得艰难啊，那么她就开心了。

她毕业不到一年的时间，却做到了经理这个地位，没有人知道她付出了什么。看到苏妍这个样子，自然是忍不住过来让她知道，这个世界上，风水是轮流转的。

方晓晓只是没有想到，不管怎么转，苏妍的命还是这么好。

前十八年的时间有苏南城护在怀里面，现在还有顾清修这么一个人捧在手心上面。

想到自己刚才对苏妍说的话，还有顾清修不知道是故意还是单纯的不知道的问题，方晓晓就觉得自己全身的血液都在倒着流。

她紧紧地拽着自己的包包，看着苏妍，想说些什么，但是惨白的脸色半天就挤出一句话:“苏妍，我没什么恶意。”

没什么恶意？

事情没有发生，自然是可以这么说。

或许她真的只是想要上前来炫耀挖苦一下，但是谁知道呢，如果顾清修这个时候没有出现，或者直接对她视而不见，方晓晓会对她做些什么，或许方晓晓自己都不知道。

苏妍也不是傻的，从前她不想和方晓晓这样的人计较，她从小就拥有得比别人多，在幼儿园的时候就有人因为她的书包是迪士尼最新款的，就有小孩子刻意在老师的面前栽赃她。

这种因为自己自卑而让别人不好过的人她遇到过太多，她不会一个个去计较，也不能，所以从来都是视若无睹的。而且她们也没有人真的能够敢对她做出什么事情，毕竟她身后站着的人谁都惹不起。

但是总有一些人喜欢落井下石的，方晓晓也算忍得久了，居然在毕业之前才给她来了那么一出。

当年传闻一出来的时候，她在学校里面成了每个人茶余饭后的谈资，要不是她当时一心想毕业，这件事情不会这么容易过去的。

而方晓晓不知悔改，又一次站在她的面前和她旧事重提。

苏妍并不想客气，不管顾清修让她过来，是故意的，还是仅仅只是一时心血来潮，她这一次，难得的没有忤逆他，顺着他的话，笑着就将事情说出来了:“当年我和导师的事情传得有模有样，学校论坛的帖子一个又一个甚至到了后面，连小号都不用了。方小姐可能健忘，自己当年做过的事情，以为我不说，就是不知道。”

她说着，难得地对着顾清修笑了一下:“前几天做口供的时候我还没想起这件事情，现在想想，我觉得我可能要补充一下，说不定方小姐真的知道些不为人知的事情。”

苏妍笑着，素着的一张脸，却还是没法挡住她从小自带的光辉。

方晓晓听到她的话之后身体一晃，差点儿就摔在了地上。

顾清修抬头似笑非笑地看了一眼方小姐，也不拆穿苏妍根本就没有被叫去录口供的事情，甚至还顺着她的话说了下去:“应该的，说不定还真的有什么事情没查清楚。”

“苏妍――”

方晓晓终于听不下去了，她脸上那么厚重的妆容都盖不住她现在的惊慌失措，看着苏妍一脸的慌乱。

苏妍脸上的笑意淡了几分，眼神泛着冷意:“方小姐好好想想吧，说不定明天就有人上来找你了。”

说完，她收回视线，微微侧头看了一眼顾清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