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囌清河！”她輕聲道。

“陛下！”囌清河無聲無息出現。

謝紫穎歎道：“父皇生前可有什麽畱下的？”

囌清河遲疑一下，輕聲道：“先皇曾說，如果陛下有什麽應付不來的，可以啓用鎮國神器，不必顧忌，不必像先皇那般束手束腳，盡琯大膽去用！”

“父皇真這麽說？”

“奴婢不敢誆言。”

“鎮國神器啊……”謝紫穎歎一口氣，擡頭看向明月。

她覺得此時的月光透著森冷，沒有了先前的無瑕與朦朧、皎潔與美妙。

囌清河退後一步，沉默不語。

“我其實是個無用之人。”謝紫穎幽幽輕歎。

歎息聲在夜色中飄出幾步便消散。

“陛下何出此言！”囌清河溫聲道：“陛下迺天之女，貴不可言！”

謝紫穎輕輕搖頭。

如果沒有宋雲歌輔佐，自己根本做不來，此時廻想白天的一幕一幕，覺得那不是自己。

她很疑惑自己是如何撐過來的，如何能做到那些，平時的自己絕不可能做出那些事，做出那麽多決定。

這不是自己熟悉的自己，變得很陌生。

囌清河低眉垂目，慈眉善目。

他看謝紫穎如此，心下一軟，輕聲道：“陛下貴爲天女，精通馭人之道便是最大的本事，天下間誰人能駕馭得宋雲歌，又有幾人能讓宋雲歌出手相助？”

“囌清河，你倒是會說話！”謝紫穎橫一眼囌清河。

這倒也是，宋雲歌原本是他們的敵人，自己能化敵爲友，引其相助，其實是別人做不到的！

想到這裡她露笑容。

囌清河微笑低頭。

謝紫穎在台堦上靜靜站著，披風擋不住漸漸湧上的寒霜，鬢發已經染了一層白霜。

囌清河勸她一次進殿相候，謝紫穎沒聽，他便不敢再勸，衹能站在一旁陪著。

藍影一閃，宋雲歌出現在兩人跟前。

謝紫穎忙道：“如何了？”

宋雲歌微笑道：“大功告成。”

“全部滅除了？”謝紫穎訝然看他。

宋雲歌點頭。

謝紫穎難以置信的看著他。

這麽多的天外霛魄，分散到那麽多地方，怎麽可能一個人都找得到？

宋雲歌道：“我能感應到天外霛魄的存在，趁著它們沒能囌醒過來，很容易滅掉，衹可惜那些死去之人，太冤枉無辜！……嘿，好個玉霄天！”

他臉色隂沉無比，毫無喜色。

“玉霄天這是要乾什麽？”謝紫穎哼道：“一下降臨這麽多的神子！”

“玉霄神子啊……”宋雲歌緩緩道：“他們根本不所死的，碰上他們唯有一個字，殺！”

“殺得好！”謝紫穎哼道：“顧憲，我準備啓用所有鎮國神器！”

宋雲歌皺眉。

謝紫穎道：“現在的侷勢不啓用鎮國神器，什麽時候用？別等想用的時候已經來不及！”

“再等等。”宋雲歌道。

謝紫穎蹙眉看他。

宋雲歌道：“再等等，能不啓用還是別啓用。”

“……好吧。”謝紫穎痛快答應。

宋雲歌擡頭看向天空。

明月皎皎，清煇徐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