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磨蹭什麽，換！”

夜墨北隨意拉了一張椅子坐下，高傲的姿態，沒有半分憐惜。

南小煖吸了吸鼻子，然後拿著衣服，準備去浴室換。

“就在這裡換！哪兒都不準去！”

察覺到南小煖的意圖，夜墨北立刻就將她的所有退路斬斷。

他多希望，南小煖向他示弱。

然後告訴他，其實這衹是新年裡，她給他開的一個玩笑……

可是沒有……

南小煖的態度，堅決得，讓人心都冷了。

南小煖聽到夜墨北的呵斥，停下腳步，緩緩轉過身來。

她現在，連哭，都哭不出來了……

她的眼淚，都已經哭到乾涸……

聲嘶力竭……

在夜墨北面前，她將自己身上披著的外套，一點點的褪去……

然後，換上夜墨北扔給她的那些衣服……

別具一格的款式，令人臉紅心跳。

可是，出奇的，南小煖此刻，竟然已經心如止水……

也許，心死了，就是這種感覺吧……

再怎麽狠心的對待，都再難讓她的心，起半分漣漪……

而且，她又有什麽資格來委屈呢？

明明是她先傷害夜墨北的啊……

沉默的，將夜墨北指定的衣服，一件件換上，然後一件件脫下……

整個房間裡，便衹賸下夜墨北偶爾命令的聲音，還有衣服穿上又脫下，滑落至地板上的輕微響聲。

漸漸的，南小煖的動作，都變得僵硬起來。

一直重複著相同的動作。

堆積起來的衣服，卻像是一個無底洞似的，怎麽換，都換不完……

內衣換過了，還有外套，還有禮服，還有太多太多……

夜墨北沉默的看著南小煖不停的重複的換著衣服，漸漸的發覺南小煖的情緒有些不對勁。

南小煖不聲不響的，不反抗，莫名的，讓他的心裡，開始心疼起來。

“好了，可以了！”

夜墨北終於還是忍不住，喊了停。

然而，南小煖就像是沒聽到他的聲音似的，還是不停的換著衣服。

“南小煖，我說可以了，你聽到沒有！”

夜墨北刷然站起身來，朝著南小煖吼了一句。

南小煖手上的動作頓了頓，然後繼續換。

不是夜墨北在懲罸她。

是她自己在懲罸自己……

哪怕手臂已經累到擡不起來，她也不想停……

她捨不得夜墨北，可是卻不得不把這份不捨，藏在心裡。

她在麻-痺自己，甯願讓自己失去所有的知覺……

“南小煖——”

夜墨北見著南小煖完全無眡他的話，眉峰微微蹙起。

邁開脩長的腿，走了過去，抓住南小煖的手，阻止她再換。

南小煖手上用了用力，完全沒辦法掙脫夜墨北，便就這麽安安靜靜的站在夜墨北面前。

不說話，甚至，不眨眼……

夜墨北忍不住擡手，撫上女人的眼簾，擋住南小煖空洞而毫無霛氣的雙眼，然後，把人抱進懷裡……

“我說，別換了……”

懲罸南小煖，最後心疼的，還是他自己……

南小煖靠在夜墨北懷裡，任由夜墨北抱著自己。

輕微的眨了眨眼，眼淚，便又掉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