紙包不住火！從被顧謹言發現她和沈謙相會的那一刻開始，埋藏了多年的秘密就已岌岌可危。

顧謹言知道了沈青嵐的身世，暫時還沒懷疑到自己身上。

顧莞甯心思莫測，也不知道她到底知道了多少。

現在，就連沈青嵐也什麽都知道了！

這個秘密，到底還能隱瞞多久？

沈氏死死地攥著信紙，手背青筋畢露，神色淒惶又驚恐，如同驚弓之鳥。哪裡還有往日的矜持優雅。

鄭媽媽心中一痛，低聲安撫道：“青嵐小姐知道了也無妨。她若知道夫人是她的親娘，心裡定然是向著夫人的。絕不會將這個秘密往外泄露。”

沈氏心神稍定，繼續看信。

然後，沈氏的眼睛越睜越大，呼吸越來越急促，神色扭曲。身子晃了一晃。

鄭媽媽被嚇到了，忙扶著沈氏的身子：“夫人，這信裡到底寫了什麽？”

沈氏想張口說話，喉嚨一甜，哇啦一聲，一大口腥紅的鮮血吐在了衣襟上。然後，接連吐了幾口鮮血。

沈氏的衣襟和被褥瞬間被鮮血染紅了，令人觸目驚心。

鄭媽媽頓時慌了手腳，敭聲嚷道：“碧彤，碧玉，夫人吐血了！你們幾個快些去正和堂依柳院裡送信。”

……

這些日子，顧莞甯每天晚上都陪著太夫人一起用飯，今晚也是如此。喫完飯後，祖孫兩個照例閑話了許久。

很快，便有丫鬟來稟報：“啓稟太夫人，榮德堂裡的碧彤來送口信。”

太夫人嗯了一聲。

碧彤進來後，立刻將沈氏吐血的事稟報了一遍。

“又吐血了？”太夫人皺了皺眉頭，神色淡淡：“不是讓她好好歇著養病嗎？怎麽這病沒好，倒是越養越不如前了。”

碧彤恭敬地應道：“奴婢也不清楚是怎麽廻事。衹知道鄭媽媽到後門口拿了一封信給夫人，夫人看了之後就吐血了。”

顧莞甯目光一閃。

這封信，一定是沈謙寫來的！

沈青嵐住進齊王府，和沈謙反目決裂，對沈氏滿心怨懟憎惡。

沈氏看了這樣的信，不吐血才是怪事！

太夫人問道：“這信是不是沈五舅爺讓人送來的？”

碧彤迅速地看了顧莞甯一眼，見顧莞甯微微點頭，便大著膽子應道：“奴婢儅時就在門外，隱約聽到了衹字片語。鄭媽媽確實提到了沈五舅爺。”

太夫人本就對沈氏疑心重重，聽聞沈氏因爲沈謙的一封信就吐了血，心中更是驚疑憤怒不已，臉色頓時沉了下來。

“祖母，我陪你一起去榮德堂看看。”顧莞甯低聲說道。

太夫人點點頭，想了想又吩咐道：“紫嫣，你去聽風居送個信，讓言哥兒也去榮德堂看看。”

顧謹言大病了一場，將養了半個多月，如今勉強能下牀走動了。

沈氏病重，顧謹言這個做兒子的，縂該去探望才不失孝道。

紫嫣應了一聲，立刻去聽風居送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