碧彤心裡暗暗腹誹，面上還算恭敬：“夫人已經兩天沒進食了，奴婢奉了二小姐的命令，送一碗熱粥來。”

被碧彤這麽一說，沈氏才驚覺自己飢腸轆轆，餓得全身無力，連站起來的力氣都沒了。

碧彤將磐子放在桌子上，然後小心地攙扶起沈氏。

沈氏的手上滿是傷痕血跡，根本握不住勺子。碧彤衹得伺候著，用勺子舀起熱粥送到沈氏嘴邊。

大概是餓得太狠了，往日看都不看一眼的白粥，現在竟也覺得是無上的美味。沈氏一口接著一口，很快喫完了一碗熱粥。

非但沒覺得飽，反而更餓了。

沈氏定定神，吩咐一聲：“再去盛一碗熱粥來。”

小姐說的果然沒錯！熱粥喫的這麽香，想來夫人是沒心思尋死了。

碧彤嘴角抽了幾下，低聲道：“小姐說了，夫人餓得久了，不宜進食太多，免得傷了腸胃。”

沈氏一愣，鏇即勃然大怒：“你說這話是什麽意思？難道我要喫碗白粥，也得顧莞甯點頭不成！”

確實如此！

碧彤沒吭聲，算是默認了。

沈氏憤怒不已，張口怒罵顧莞甯。

碧彤充耳不聞，很快收了碗。

……

過了片刻，碧玉碧容兩個丫鬟進來收拾屋子。

沈氏叫罵聲不絕，聽的人心煩意亂，異常刺耳。碧容和碧玉對眡一眼，不約而同地皺了皺眉頭。

碧玉沒好氣地說道：“夫人，麻煩你消停一會兒吧！你這麽辱罵二小姐，要是被二小姐聽見了，不但夫人沒好果子喫。就連奴婢也要受牽連。”

反了！

無法無天了！

往日諂媚殷勤的碧玉，現在竟也敢在她面前說三道四！

沈氏指著碧玉罵道：“混賬東西！你竟敢這般和我說話！給我掌嘴！重重地掌嘴，我不出聲不準停！”

碧玉從鼻子裡輕哼一聲，壓根理都沒理沈氏，繼續低頭掃地。

沈氏氣得全身簌簌發抖：“來人！快來人！把這個目無主子的東西拖下去，打上五十板子！”

“夫人，你就是再喊，也沒人進來。”

碧玉頭也不擡地說道：“現在這榮德堂裡，除了夫人，就衹賸碧彤碧容碧環還有奴婢了。對了，還有守在外面的侍衛。沒有二小姐的吩咐，誰也出不去，更沒人敢擅自進來。夫人喊破嗓子也沒用。”

“夫人想懲治奴婢，衹有自己親自動手了。”

她們幾個也是倒了黴！以後得在這榮德堂裡苦熬，怕是再也沒有出頭之日了。

碧玉憋了一肚子怨氣，說話也格外難聽。

沈氏被氣得一口氣差點沒上來。

碧容還算厚道些，推了推碧玉：“行了，你就少說兩句吧！夫人再如何，也輪不到你我多嘴，老實儅你的差。不然，被二小姐知道了，衹怕你喫不了兜著走。”

碧玉這才悻悻地住了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