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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差生们苦不堪言,唯有潮生适应良好,海带头切原偷偷问:你都不怕部长他们吗?

  还好吧。潮生挠着后脑勺,也不是很吓人呀。

  小海带看他的眼神像看一个奇迹。

  潮生真觉得没什么,似乎他曾经感受过类似更强的威压。

  时间一晃到了二十八号,这天有流星,晚上要开烧烤派对,部长们大手一挥说不用补习,众人顿时如脱缰野马撒欢了的玩儿。

  潮生拿着烤好的第一份丸子喊人,国光!国光快来,尝尝看我烤的鸡肉串。

  手冢国光就着他的手咬了一口。

  潮生期待无比,怎么样怎么样?

  很好吃。

  太好了!潮生卷起袖子准备烤鸡翅,烤鸡腿,烤鸡爪,烤鸡胸脯。

  此时山林中最后一丝余晖即将泯灭。

  朔夜将临。

  作者有话要说:  这个世界的夏油杰不会想杀光普通人了,因为他们真的很美好啊。

  第82章

  日落月升, 最后一丝余晖隐没在丛山之中,不过这丝毫不影响青少年们高昂的兴致。

  网球场前面的空地上摆满了烧烤架,这些都是迹部大爷友情提供, 手艺好的可以尝试自己烧烤,不想动的坐等开吃, 还有人拿出准备好的扑克牌坐在角落里呼朋唤友。

  山间凉风习习, 天色黯淡非但没有使这块空地变得冷清,反倒因为昏暗的灯光和袅袅升起的炊烟而越发热闹。

  潮生端着烧烤盘僵在原地。

  就在太阳完全隐没的那一瞬间, 他清晰感觉到体内的力量以不可逆的方式开始缓缓消散。

  不是强硬抽离, 是消散。

  就像水滴应当在阳光下蒸发, 就像生命应当在时光洪流中泯灭,他的力量消散仿佛也是客观事实,符合世界法则, 谁都无法改变。

  潮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想到抽离,似乎他真的承受过力量被生生抽取出来的痛苦,以致于即使记忆不在, 再遇到相似情况身体还是会反射性抽搐。

  他现在是真的有些慌了。

  失去记忆时他没慌,因为他潜意识里知道自己很强大,能伤到他的东西很少, 即使体内的力量因为记忆缺失使用起来不算得心应手, 但那毕竟是他的东西, 只要他想,谁都无法伤害到他。

  但现在他的依仗正在消失!

  如亿万富翁骤然失去金钱变成平民,如惊才绝艳的舞蹈家骤然失去双腿再也无法起舞, 赖以生存的东西在猝不及防之下突然消失,不管是谁都会本能陷入惶恐。

  潮生。手冢国光忽然出声,清冷的嗓音第一次染上了不淡定, 你的头发

  头发怎么了?

  顺着手冢国光的视线,潮生下意识低头,瞳孔中倒映出垂在胸前的一缕银发。

  银发?

  是我的头发?

  我什么时候变成银发了?

  潮生怔怔,脸上表情一片空白,似乎在想些什么,又似乎什么都没想。

  潮生的头发正在缓慢的一缕一缕变成银白色,日月交替之际,天地陷入沉重的暗色,闪烁的火光跳跃在质感清冷的发丝上,妖异而美丽。

  手冢国光敏锐察觉到有超乎想象的事情正发生在潮生身上,他下意识上前一步,想要给予对方安慰,就在即将拉住对方时,潮生倏然回身跑向宿舍。

  潮生!手冢国光想也不想追了上去。

  烧烤盘哐当掉落在地面上,附近玩闹的人听到动静望过来,就看见腌制好的蔬菜肉类散落一地。

  怎么了?潮生和手冢怎么不见了?

  刚刚我好像看到潮生的头发变白了。

  眼花了吧,你合宿还自带染发剂呀?

  眼见话题越来越偏,时时刻刻不忘搜集数据习惯性观察周围的柳莲二说道:刚才手冢追着潮生跑出去,两人之间大概率发生了某种事情。

  既然这样。迹部景吾原本已经从躺椅上起身,听到这话又靠了回去,就交给他们自己处理,我们继续。桦地!他一个响指,音乐。

  菊丸小声哔哔,可是我好想知道部长和潮生之间发生了什么事?

  我也想。

  我也

  迹部捂住额头,咬牙道:太不华丽了!

  这边众人内部还没有达成一致的功夫,手冢国光已经跑到了宿舍区。

  潮生跑得很快,拐过弯竟不见了人影,手冢国光脚步慢下来,凭着直觉,他推开了走廊尽头的杂物间。

  走开!别过来!潮生蜷缩在角落,杂物间狭小的空间给了他微末安全感,见房门忽然推开,皎皎月辉落在门边,他下意识往里缩了缩。

  手冢国光注意到了,快速反手关上门,阻挡住月光淌入房间,视线一下子变暗,他清楚听到角落传来松了口气的声音。

  潮生,你怎么样?有哪里不舒服吗?

  手冢国光半蹲在潮生身前,伸手想看看潮生脸色,还没靠近就被对方打掉了手。

  啪!

  巴掌相接的响动回荡在狭小空间内。

  接下来一阵沉默,只听到两道呼吸,一道稍显急促,一道清浅平缓。

  慢慢的,呼吸交织在一起,渐渐同步,急促的那道跟着变得平缓起来。

  抱歉。潮生再开口,嗓子有些哑,手还疼吗?

  手冢国光抚过右手凸起的红痕,不疼了,你没用多大力气还好吗?

  不太好。在这个狭小昏暗的空间,熟悉的气息就在身边,潮生渐渐放松下来,背靠冰冷的墙壁舒展长腿。

  最初的慌乱过后他已然恢复镇定,潮生握了握拳,我的力量正在消失,我却连问题出在哪里都不知道。

  关乎性命的辛秘本不应当轻易吐露给旁人,但手冢国光不一样,如果这个世界上有一个人能让他全心去意去信任,那这个人一定是手冢国光。

  潮生说不出这种莫名的信任来自哪里,只是待在这人身边,被冷清的气息笼罩,他便觉得安心。

  也许是因为他睁开眼,第一个看到的就是这人吧。

  手冢国光挨着潮生坐在地板上,别怕,我在这里。

  一个失去记忆的人再度失去强大的力量,手冢国光无法想象潮生此时内心会有多不安,恍然间他回忆起初三那年手肘受伤只身一人去往德国治疗的经历。

  异国他乡,言语陌生,远在国内的队员正为了全国大赛全力以赴,而他只能躺在冰冷的病床上,消毒水的味道充斥在鼻尖,日夜难眠。

  那种经历,即使再亲近的人也无法感同身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