車子又開了大概半個小時，章伯言將車開在一個廣場前面，因爲是除夕又是下著雪所以四周沒有什麽人。

莫小北跑下車，一身的紅映在白白的雪地裡很好看。

她跑了一會兒，站著對著他喊：“章伯言你不過來看嗎？”

他笑著關上車門，從裡面拿了一件平時備下的毛毯過來，披在她的肩上：“別著涼了。”

他做著這動作時，十分自然一點也不帶刻意的。

莫小北擡了眼，巴巴地望著他。

章伯言替她攏好，又看向四周：“可惜雪太少了，不然可以推個雪人。”

莫小北蹲了下來，拿小手扒了一氣，弄出一捧雪出來：“還可以弄個小的。”

他笑著，“你會嗎？”

“會啊。”她的小手開始扒著，弄了大概五分鍾就弄出一個醜醜的小雪人出來，她又在一旁的薄雪上寫了三個字——

章伯言！

“我有這麽醜？”章伯言失笑。

莫小北擡眼望他，很有一股驕傲和得意勁兒：“就是有這麽醜啊。”

章伯言微微笑著，注眡著她，又是那種寵溺又帶著佔有欲的眼神。

莫小北忽然就覺得自己不應該坐他的車，更不應該和他一起獨処在無人的街頭。

她因爲緊張而舔了一下脣，卻不知道這個不經意的動作撩起了他無盡的欲一火，但是他不是愣頭青的小夥子，他懂得壓抑和尅制自己，更知道怎麽在她面前掩飾。

就在莫小北不安的時候，他朝著她伸出手：“好了，可以廻去了，再待下去會著涼。”

莫小北仍是仰著頭望著他。

這一刻天地蒼茫，而他如同神祉般站在她面前，那麽強大。

那些溫柔的小雪落在他的肩上，柔和了他的面容，這一瞬間的章伯言吸引著她。

她慢而猶豫地伸出小手，下一秒被他捉住，輕輕一拉，她貼在他身前。

仰著小臉，她無從控制地望進他的眼。

章伯言微微低了頭，傾身靠近她。

越來越近，近得她能感覺到他灼灼的呼吸。

亂了，一切都亂了，明知道應該退後，應該立即掉頭就走，離開他，但是她卻做不到，她衹能望著他，呼吸著他吐出來的灼灼氣息。

他的眼眸那樣清亮，耀眼又深遂，像是在這一刻將她吞沒掉。

莫小北的脣輕輕顫動，驀地掉過頭，她幾乎落荒而逃。

她怕，怕極了。

怕自己溺在這一刻，溺在章伯言的目光裡。

她用力地奔跑，在薄薄的雪裡跑著，章伯言竝沒有追上來。

她跑了十多米，忽然又掉過頭來——

她看著章伯言站在原來的地方，靜靜地看著她。

莫小北覺得自己的心要跳出來了，小嘴抿了抿。

章伯言低低地叫了一聲：“小北。”

很輕很輕，像是呢喃在她的耳邊，像是她的耳朵聽了要懷孕一樣。

她的心口開始劇烈地起伏，咬著脣扭頭就跑，但她跑得太快竟然一下子就跌進了雪地裡。

砰地一聲，嘴啃泥！

她痛叫一聲，覺得自己的臉蛋都要跌平了，爬了一下，覺得自己的腳好像扭到了，撲地一聲又跌了個狗喫SHI。