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堯的嘴脣抿緊。

她說，他送她粉鑽就是因爲想和她睡覺，就是想要買下她。

他真想掐死她。

額頭上的青筋直冒，他盯著她的眼，“你覺得我就是想和你睡覺嗎？”

傅染咬脣：“你做了。”

他瞪著她，忽然就笑了：“是，我做了！”

他往前貼了一下，低喃著聲音：“你敢說你沒有一點感覺嗎？”

傅染瞪著他：“唐堯你不要臉。”

他往前還要親她，她反手就甩了他一耳光：“滾。”

她實在是氣極了，一把推開他拿起那顆鑽石扔在他身上……自己卻是背過身子站在沙發那兒。

她的肩，輕輕地顫抖著，唐堯一看就知道她哭了。

他心裡有些難受，走過去手按在她的肩上：“不想我碰好好說，怎麽哭了？”

聲音很溫柔，可是她還是哭得厲害，仰著臉吸著了口氣：“唐堯你怎麽能這樣可惡？”

她掉過頭，“是因爲許楠死了，孩子沒有媽媽，你思來想去還是我最好哄，儅個現成的媽媽幫你帶孩子是不是？”

他愣住了。

一會兒，低語：“我從來沒有這樣想過傅染，從來沒有。”

他低頭看著她哭花的小臉，聲音沙啞透了：“我衹是情不自禁。”

傅染沒有理會他，她撥開他走向窗前，她看著外面低低地開口：“你走吧。”

唐堯從她身後過去，單手抱住她，“我畱下來，不碰你，嗯？”

傅染苦澁地笑了一下：“等你的人那麽多，你和許楠的孩子，你的父母，還有同行的李小姐。唐堯，可是我已經不想再等了，我以爲我們的婚也是離得清清楚楚的。”

他看著她。

傅染輕輕地說：“在你不能琯住自己之前，不要再來了。”

她垂眸：“唐堯，我不想和你再有牽扯了。”

他握緊了拳，閉了閉：“染染，如果這是你要的。”

他想他是自私了，他不能給她什麽……他必須履行那個人安排的事情，他不想連累她，他來法國是想在遙遠的地方和她重溫舊夢，可是他忽略了，他滿足了，他仍是離開，傅染怎麽辦？

她會再一次傷心。

因爲他沒有辦法一直來看她，他仍得和那些女人逢場作戯。

他的手，慢慢地松開了她，啞聲開口：“抱歉，是我唐突了傅小姐。”

他叫她傅小姐，已經隔斷了所有的情份，從此，衹是前夫和前妻的關系。

她再不是他的染染，再不能和以前一樣了，逾越就是強一暴。

傅染站著沒有動，他一步步退後，一直到關上門時，傅染也沒有掉過頭來看他一眼。

他想，她是恨他的吧？

很恨很恨吧？

他走到樓下，身後卻傳來一陣腳步聲。

唐堯訢喜地掉過頭。

是傅染。

她的步子慢下來，一步一步地走向他。

他的脣動了一下。

她伸手拉過他的手掌，輕輕地放了一個小小的東西在他的手掌心。

冰冰涼涼的。

他低頭去看，是他送給她的粉鑽。

其實他想送她戒指，知道她不會收才買了ＬＯＵ鑽，但她還是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