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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三章病情(1 / 2)





  沈言从山脚处下马,和小厮一起牵着马沿着石板路往上走,再从坡上窄窄的一条铲好雪的小路上去。

  从没有铲过雪的地方看,积雪如果不清理,能到成年男子的腰部。

  到岑家小院,沈言伸出手亲自敲敲院门。

  过了一小会后,院里传来童声:“谁呀?”

  “朝安,是我,沈叔。”沈言高声应答。

  沈言的声色很容易辨认,岑朝安听到是熟人这才打开院门,一看果然是沈县令,忙请人进屋。

  小厮把马拴在院门外,跟着沈言进院子。

  把人请到正房,岑朝安又去厨房倒水,沈言看了一圈,没有看到岑道年和决明,炉子里的火也快熄了。

  等朝安端来水,沈言问:“令尊是不是不在家?”

  “爹爹去给哥哥请大夫了。”朝安把碗放在桌上,又拿出橘子和炒瓜子炒花生出来。

  沈言把糕点和糖放在桌上,问朝安:“能带我去看看你哥哥吗?”

  “好!”朝安拉开房门,带沈言穿过院子,到东厢房推门进去。

  东厢房的炭火很足,炉子连着通风的铁管,屋内只有柴火的噼啪声,没有烟气。

  决明躺在床上,只露了半张脸,额头上被朝安放着沾了水的布。

  朝安走到哥哥身边,摸摸布,已经被哥哥的额头给烫热了,忙换下一条新的上去,坐在床边看着哥哥,很是担心。

  沈言伸出手摸摸决明的额头,烫的惊人。

  外面四处都是雪,车马难行,决明又是昏迷着,没法用马车带到县城去看病,岑父只能步行去镇上。

  雪地走路困难,到镇上时,镇上医馆大门紧闭,附近的店家说大夫回乡了,在隔壁镇子。

  家里还有个小的,岑父只能按照先前的药方,在镇上找到卖草药的铺子,厚着脸皮开几副药带回家。

  眼看已经中午,岑道年还没回来,沈言吩咐小厮沿着来时的路回去,请府上大夫过来。

  小厮骑马刚走没多久,在半路遇到岑夫子,岑夫子一人回家显然是没有请到大夫,小厮说沈县令他让自己回府请大夫过来,让岑夫子不要心急。

  顶着风雪,两人在路上分头而行,茫茫白色中,两个小黑点越离越远,消失在漫天鸿雪之中。

  眼看岑朝安来回换了五六次布,沈言起身,“我去换盆水。”

  岑朝安礼貌地说:“多谢沈叔。”

  沈言端着盆子,去院子把水倒掉,到井边提上一桶新的换上,再端回屋里。

  “我去倒点水给哥哥喝。”岑朝安说着,从床边滑下来,跑去厨房倒水。

  沈言站在床尾,默默地打量躺在床上的决明。

  决明白皙的脸因发热而绯红一片,一双桃花眼紧紧闭着,薄唇发干,迷糊之际,决明薄唇翕动,哀哀地喊了一声:哥哥。

  ——决明还有哥哥?

  沈言侧着头,听到决明低声念叨着几个词,不一会,岑朝安端来两碗茶,一碗给沈叔,一碗给哥哥。

  怎么喂哥哥喝茶是个难题,岑朝安拿了一个木勺,从碗里舀出一勺茶,慢慢顺着哥哥的唇往他嘴里倒。

  决明咂吧咂吧,似乎还想喝,朝安就往返东厢房的桌子与床之间,一点一点的喂哥哥喝水。

  沈言看不下去,端着水站在床头,让朝安不用来回跑。

  岑道年匆匆赶回家,见岑朝安和沈言守在床边,床上的决明依旧昏迷中。

  和沈言寒暄了几句,岑道年摸摸儿子的额头,依旧那么烫,丝毫没有减轻的架势。

  中午由岑道年做饭,沈言吃着清水煮萝卜,喝着介于稀米饭和蒸米饭见的米汤,突然怀念起府上厨娘做的饭。

  申时正,小厮带着大夫骑马从阳县赶到大漠乡,将两人请到家里,大夫连茶都不喝,掸掸身上落雪,推开门搓搓手,待手热一些的时候,去给决明号脉。

  岑道年忙把决明的胳膊从被窝里掏出来,大夫伸出三指搭在决明的手腕上,来回换了左右两只手腕。

  边问岑道年决明前几日有何异常。

  昨天就给老石家铲了铲雪,也没闪到汗,吃晚饭的时候决明还很正常,哪知过了一夜就成这样了。

  半晌,大夫神色严肃起来,“恕在下才学疏浅,贵公子的病实在是蹊跷,我也看不出有哪里有问题。”

  “从脉象来看,他跟正常发热没什么区别。”大夫摇摇头,“但是从他时不时会高烧不退的情况看,恐怕没那么简单,老夫行医几十年,还从未见过这样的病。”

  沈言说:“那也不能不开药就放任他这样烧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