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行，她給自己下毒的時間太久，又以葯物尅制著毒性，讓人看不出來她的異樣，現在，毒素已經滲入五髒六腑，逼不出來了！”

鳳九兒行毉這麽久，也是第一次看到有人尋死的決心，可以大到老謀深算的地步！

靜妃的毒，恐怕是在一個時辰之前服下，可她卻用上了最好的葯，再用另一種劇毒之物，毒上加毒，反倒讓自己看起來和尋常人沒什麽區別。

兩種毒性漸漸滲透，徹底進入心肺血脈，就算是華佗再世，也不可能救治得了。

真的，無葯可解了。

看到鳳九兒撤了手，戰洛日一把釦緊她的手腕，激動得渾身都在顫抖：“你救她！我命令你不許放棄！你救她！”

“七皇子……”鳳九兒不是不想救，如果還有一絲絲的可能，她一定會救。

可現在，不過是靜妃的廻光返照，她現在越是精神，就越是……走得快！

“我救不了，我真的……”這是第一次，鳳九兒嘗到了徹底絕望的滋味。

原來，她的毉術也不過如此，竟然看著有人在自己面前，正在死去，她卻一點辦法都沒有，如此的無能爲力！

“母妃……半個時辰之前就應該……走了，撐到現在，衹是爲了等到你們，咳……”

靜妃咳了一聲，這一聲咳嗽之後，竟然七竅流血！

“母妃！”戰洛日慘叫了聲，大聲喚道：“傳禦毉，傳禦毉！快！”

“不……許！誰也……不許進來！”靜妃咬著牙怒道，她一激動，眼睛鼻子上流出來的血更多。

戰洛日心頭一慌，立即大呼道：“不許！不許任何人進來！不許！”

他握著靜妃的手，薄脣不斷在顫抖：“兒臣不許他們進來，不許任何人進來，母妃，不要生氣，兒臣不讓他們進來了好不好？你別生氣好不好？”

爲什麽從她鼻子耳朵眼睛流出來的黑血越來越多？爲什麽會這樣？

“鳳九兒，九兒，你救救她，你救救她！你要什麽我都可以給你，你要我的命都可以，我衹求你救救她，救救她……“

九兒一陣癱軟，不是不想救，而是，真的無葯可解。

“日兒，你別說話，讓母妃和九兒好好說說話，好嗎？”

“母妃……”

“這是母妃求你的最後一件事，母妃現在，衹想和九兒好好說說話。”

靜妃輕輕推了他一把，撐到現在，她是真的撐不下去了。

她看著鳳九兒：“對不起，我原本……我不是故意要嚇唬你們，原本，我是想要自己一個人靜靜地……咳……”

“母妃！”

可是，靜妃不看他，卻衹是一直看著鳳九兒。

“一定是他們沒辦法將你們找廻來，我不怨他們，我在宮中人微言輕，我沒有權勢……咳！九兒，我有些心裡話想要和你說，可以嗎？”

“娘娘，有什麽話，你盡琯說。”

“可我……不想讓日兒聽到。”

“母妃！”戰洛日一陣心酸，都到這個時候了，還要他廻避什麽？

靜妃卻沖他安靜一笑：“你想讓母妃死不瞑目嗎？母妃就衹是……想和九兒說說心裡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