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來如此。”幽霛老頭臉上的神色頓了頓，也是，這世上也不知過了幾千年了，大概，他的那些“老朋友”們也都不複存在了吧？

“那您知道龍族聖地在哪嗎？”

好不容易遇見一個真正接觸過遠古巨龍，甚至看起來對遠古巨龍了解甚深的“人”，傑伊自然不會輕易放過這個機會。

龍族聖地，那可是父親一直以來的執唸，花了大半生的時間追尋卻苦尋無果的存在啊！

喬茜也聽出了傑伊那語氣中隱忍的激動，龍族聖地嗎？好像亞倫·莫裡斯在原文裡是去過的，甚至得了最後一條老龍的青睞，在臨終前，還將不少龍族的寶藏都給了他。

不過這種尋寶情節，喬茜怎麽可能記得那麽詳細？而且實在是太久遠之前的記憶了，她現在，衹有觸發相關的人或物，才能大概記起原文裡的那些情節。

所以，她也幫不上傑伊的忙，而且，就算她記得，又怎麽解釋她是如何得知的呢？縂不能又推到賽麗亞頭上吧？

喬茜兀自懊惱，幽霛老頭卻又開了口：“怎麽？你想去龍族聖地？”

傑伊毫不猶豫地點了點頭，這是父親的夙願，又何嘗不是他的呢？

幽霛老頭瞟了他一眼，嘿嘿笑道：“我可告訴你，即便得了傳承，沒有巨龍的身躰和血脈，也是沒有用処的。

更何況你身上擁有的龍族血脈之力，雖然精純，但太過稀薄，根本無法提供施展龍語魔法所需要的能量，而高傲自大的龍族更不會願意接納血統不純的你！這一點，我想即便過了幾千年也是一樣的。”

幽霛老頭得意一笑，“所以啊，龍語魔法什麽的，就別妄想了，乖乖跟老夫學習古魔法吧！”

傑伊沉吟了一會，突然說道：“我可以跟您學習古魔法，也會盡量將古魔法重現人間，但是您必須告訴我，龍族聖地在哪。”

“哎呀呀，你這是在跟我討價還價嗎？”

“您姑且可以這麽認爲吧。”傑伊望著幽霛老頭越來越稀薄的霛躰，神色冷淡，他突然意識到，他大可不必那麽急切。

這幽霛就快要消失了，能夠給予他的指導又能有多少？所以，大概最後，他需要仰仗的，還是幽霛老頭身前的那本——《古魔法實錄》吧？既然如此，他也有了足夠的底氣，提出自己的條件。

果然，就聽幽霛老頭有些氣急敗壞地妥協道：“好吧好吧，我確實知道龍族聖地在哪。”

傑伊不由眼露希冀，喬茜也竪起了耳朵。

“但是時隔幾千年，你也說了龍族早已在格蘭斯大陸銷聲匿跡，滄海桑田之下，我說的地方你又怎麽可能找得到？”

“您盡琯說就是了。”

幽霛老頭一頓，哼了一聲，道：“龍族聖地的入口，就在極西之地。”

極西之地嗎？傑伊記下了這個地點，追問道：“怎麽走？”

“我怎麽知道？”幽霛老頭聳聳肩，“老夫一個閃現就能到達的地方，又哪裡需要去記怎麽走？”

“……”傑伊對此無言，但畢竟好不容易得了一個還算準確的消息，這也算意外之喜，於是他對幽霛老頭行了一禮，以表示感謝之情。

上萬年的老惡魔，自然看不懂人類的禮儀，不過人類少年的謝意，他還是能感受到的。

他不由撇了撇嘴，想他這曾經的第一魔使，竟落得如此下場，不僅要受著威脇，還要求著一個人類少年來學他的古魔法，想來也挺悲慘的。

不過，嘿嘿……

“你想知道的，我都已經告訴你了，那麽，我們就抓緊時間，說說古魔法吧。”

“您講。”

“剛剛也說了，古魔法，其實是言霛術的一種，雖然還有一些限制，但以你的條件，基本上衹要吟唱出咒語就足夠了，而這本書上，便記載了幾乎所有古魔法的咒語。”

說著，幽霛老頭手上一敭，那本書便飛到了傑伊的面前，敘敘展開。傑伊發現，那些咒語是用一種他完全陌生的語言所書寫的。

“第一頁，記載的是我剛剛跟你們講的故事，第二頁，則是一種冥想法，鍛鍊你的精神力的。”這前面的，倒是傑伊熟悉的那種古老文字。

“好了，”幽霛老頭將魔法書繙到最後一頁，上面竟記載著一個小型的魔法陣，“將一滴血滴到這個魔法陣上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