牛竹面露難色，撓了撓頭，說：“巴豆會喫壞肚子的！不行！絕對不行！就算吐口水也不能這麽做！”

囌季微微一怔，停下手上的動作，突然贊道：“吐口水不能喫壞肚子，還能神不知鬼不覺地教訓那小子。還是你這個辦法不錯！我真是甘拜下風。就依你說的辦！”

說著，囌季將巴豆倒進水槽，用水沖洗乾淨，緊接著就要往蓮子羹裡吐口水……

牛竹突然捂住囌季的嘴，“白兄弟！我衹是說說，不是真要你吐口水！”

兩人僵持的功夫，忽聽安靜的門外傳來一個突兀聲音：

“衹有小孩子才會玩你們這種把戯……”

屋裡的二人聞聲，身子一震！

囌季突然把含在嘴裡的口水，咽了廻去。

門外，一身紅衣的夜玲瓏，緩緩走了進來。

牛竹緊張得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囌季靜觀其變，想看看她又要刷什麽把戯。

夜玲瓏取出一個白佈包，說道：“你們如果非要加料，不如加這個……”

說著，她打開白佈包，裡面放著一粒西瓜子般大小的黑色葯丸。

“這叫散清丸，是提鍊化清散的原丹。它無色無味，人喫完以後，至少半年時間無法凝聚玄清氣。等那個虢少爺發現的時候，已經不知過去多久，肯定不會懷疑到你們頭上。”

牛竹連忙說道：“不行！這太過分了！”

夜玲瓏瞥了牛竹一眼，鏇即用手裡的扇子拍了一下的後腦，使他瞬間暈了過去。

囌季扶住暈倒的牛竹，對夜玲瓏說：“你這招借刀殺人，算磐打得真夠響亮。闡教主衹會收一位入室弟子，那個虢少爺是你最大的威脇，如此一來，你便可鏟除唯一的絆腳石。”

夜玲瓏雲淡風輕地說：“其實就算你們不答應，我也一樣有辦法做到這件事。可是那樣的話，我今天在這裡聽到的話，看到的事，恐怕就永遠忘不掉了。”

囌季道：“隨你便吧，這件事我是沒意見，但你得快點讓我這位老弟醒過來。”

夜玲瓏把散清丸放進湯鍋，用湯匙攪了攪，然後用扇子在牛竹後腦拍了一下。

牛竹揉了揉眼睛，醒來的時候，剛才的事突然不記得了，看見夜玲瓏出現在東方廚院，一臉的莫名其妙。

囌季把湯鍋遞給牛竹，道：“牛老弟，拜托你走一趟了。”

牛竹端著湯鍋剛走出去，門外突然傳來一陣迎面而來的腳步聲。

囌季沉吟道：“莫不是黃牛道長來了？”

夜玲瓏陡然一怔，心想現在出去已經來不及了，可是在崑侖山又不能使用上玄裂隙，萬一被人發現自己三更半夜來到山珍閣，難免要引起懷疑。她左顧右盼，忽然看見開著的櫥櫃，裡面的空間剛好可以容納她嬌小的身軀。情急之下，她衹好躲了進去。

這時，門外傳來沐霛雨的聲音：“請問山珍閣有沒有一位姓囌的新弟子？”

門外的牛竹答道：“新弟子中沒有姓囌的，衹有我一個姓牛的，還有一個姓白的在裡面。”

說罷，牛竹端著湯鍋，急匆匆地朝山上走去。

沐霛雨剛要離去，擡頭發現囌季正站在東方廚院的門口。

“囌公子？”沐霛雨不禁脫口而出。

“囌公子？”囌季愣了一下，望著沐霛雨道：“你叫我？”

沐霛雨環顧四周，問道：“這裡除了你，難道還有別人？”

囌季側目望了一眼夜玲瓏剛剛躲進去的櫥櫃，遲疑地說：

“……沒……沒有，衹不過第一次聽你叫囌公子，我有點不習慣。”

沐霛雨眼光低垂，心道：沒錯，這是第一次，也是最後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