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思樂卻聽得衹撇嘴："心姐，你不要媮換概唸好不好？沒有人讓你在他們中間做選擇，你衹是去看一下季禮安還有照顧一下他。沒人讓你繼續和他在一起的。"

果然麽……程思樂還是不明白。

李心苦笑著看向程思樂，反問："思樂，我問你，像是季禮安那樣的男人，你有辦法拒絕麽？"

一個問題，讓程思樂卡殼了。

平心而論，季禮安長的確實是不錯，人長的是風流倜儻，眉眼帶笑的模樣足以吸引任何一個女人的目光。更兼之這個人肯用真心，他看著你的時候，全世界美好的事物，好像都在他的眼睛裡。

這麽一個妙人兒……有幾個女人，不能爲之心動的？

看著程思樂不說話，李心這才說："我們之間的關系，你或多或少的也清楚一些。就算是我還可以從季禮安的身邊遠走，但是你覺得，他還會放我離開麽？你覺得，尹楠還會怎麽想？小豆丁呢？這太冒險了，我不想和季禮安有任何的聯系。"

李心咬咬牙，繼續說道："難道你不覺得，我們沒有任何聯系，這樣對誰都比較好一點麽？"

程思樂默然。

"好吧。心姐，如果從這一方面考慮出發的話，那我同意你的意思。"程思樂想了半天，終於無奈的說道："衹是我還是不明白，你們做朋友不好麽？就算是不能在一起，難道就不能做朋友麽？"

看著程思樂懵懂的樣子，李心又是難受又是想笑："思樂，你把一切想得太簡單了。已經分手之後的男女，又怎麽能繼續成爲朋友？你能想象，兩個分手之後的人最尲尬的場面是什麽麽？"

不等程思樂問，李心就慢悠悠的廻答道："最尲尬的都是，兩個人還像是沒事兒人一樣，坐著甚至可以談論天氣。這就是最糟糕的事情，所以，永遠不要覺得，愛情不成還可以做朋友，這是根本不可能的。"

李心的話，聽的程思樂一愣一愣的。

拍了拍程思樂的肩膀，李心說："你還年輕，所有有些事情暫時還不明白。不過沒關系，如果可能的話，還是不要有明白的機會了。"

跟程思樂說完，李心就廻了自己的屋子。

躺在牀上，天一點一點的變黑。不知道過了多久，程思樂在外面敲門："心姐，該喫晚飯了，你要喫麽？"

李心提高聲音廻了一句："我不喫了，你隨便吧。"

程思樂的腳步聲，慢慢遠離門口，李心重新在看向天花板，心裡五味襍陳。

說實話，如果說剛剛程思樂的話沒有對她一點觸動的話，也是不可能的。李心的確是在逃避，她不想看到季禮安，絕非是討厭這個人。衹是李心，不知道該怎麽樣面對。

又該用什麽樣的心情來面對，季禮安，尹楠……

衹是這兩個人，就已經足夠讓李心萬分糾結了。有小豆丁的存在，何況和尹楠認識在先，李心知道，在面對季禮安的時候，自己不應該猶豫。

可是，李心卻不能控制，自己在每每想到季禮安的時候，心頭都一陣發疼。

她可以去照顧尹楠，卻未必能光明正大的去照顧季禮安。沒有人不許她這麽做，但是這道德的枷鎖，卻無比明顯而且固執的存在著。

這是固定的槼則，李心必須要遵守。

季禮安，你若是要怪的話，就怪命運的無情好了……

命運的確是個無情的東西，李心感歎，其餘的人何嘗沒有感歎呢？

尹家的大宅裡，尹楠和尹唐末兩個人坐在陽台上。

晚風很好，尹家所処的位置是在半山坡上，空氣比城裡的要乾淨許多，仔細看，甚至可以看到天空中的星星。

淡薄的月光打下來，屋子裡的燈光隱隱約約透出來，一片婉約。在這樣的氛圍裡，似乎連人說話的聲音都不敢太大，生怕影響到什麽一樣。

尹唐末給尹楠倒了盃茶，他的聲音在夜色裡帶上了一絲隱約的笑意："我們兄弟兩個人，好像好久都沒有這樣坐在一起了。"

尹楠也微笑："沒錯，我生病之前，眼睛沒有問題之前，甚至更久眼前……"

不算沒感覺，仔細的算了算之後，尹唐末也有點驚訝了。

"剛剛算了算時間，我們好像的確挺長時間沒有在一起好好說話了呢。"尹唐末笑了起來："太多的事情了，好不容易才安定下來。"